2013年4月15日 星期一

諸事印象(3)(此為舊文章)

(一)

 我坐在他們兩個中間充當橋樑。此時菜都上完,也吃得差不多。大老們正就著酒談生意。我們無關大局的職員就是聊聊瑣事。坐我前面的同事與我旁邊這位似乎意氣相投。還試探性地問「等會吃完要不要去休息」(知名的那條路就在飯店附近)。

 「你跟他說,」我同事講:「我有收藏一百多部的AV。」

 我照實與旁邊這位說了。他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即兩人大笑,拿起酒杯向我同事一敬,我同事也舉杯喝下。

 這種景象多了。可是不知為何,我對於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也要裝著笑臉(這沒有什麼好笑的)感到很奇怪。可能這飯店裡的職員與那兩位,還有那些大老們見怪不怪。不過我覺得自己就跟外星生物一樣。



(二)

 一樣是吃飯時刻(跟不熟的人應酬這種「交際餐」———特別是與你吃飯的人彼此之間相識甚久,就像只有你遭到孤立的時候———真是痛苦。想埋頭苦吃還會被阻止,搞得筷子夾的是什麼都不清楚了)。大老們談到前往某處酒店(在他們話題裡好像除此之外就很少別的了),其氣派與金碧輝煌等等,不一而足。他拍了拍自己下屬的肩膀,說(酒喝多了客家腔調益發明顯):「那裡的女孩子啊都手揮一揮就被叫走,手揮一揮就叫過來。女孩子沒有價值...。實在不該讓妳看,不過妳說想看就帶妳去看看。」隨即說起那時她怎樣被嚇到。

 她只是笑笑。這時候也許沒有其它更好的反應了。



(三)

 在外島的時候,大家窮極無聊。雖然說因規定與種種限制,生活單調苦悶。然而這正是考驗每個人巧思的時候。有人拿著酒精或松香水,裝入小型的噴水壺中,四處去抓些小蟲子或軟體動物來做觀察與實驗。他們可以花個把小時蹲在地上看這些小生物泡在松香水或酒精中扭曲的身體歸於平靜的樣子。不過這不表示這些人粗暴。他們看到貓狗還會給予愛撫、跟牠們玩和給牠們東西吃。

 前日聽她們母女倆說起男朋友的選擇標準:「要是看到有人會踢打那種小動物的,就絕對不行。」

 那軟體動物呢?



(四)

 她忽然提起了國片,講起某部近日上映的日據時代「史詩大作」。我沒有看過,但這不影響她談話的興致。說起部落中的女性如何地偉大,能夠犧牲自己成全...。

 我不清楚這是電影中有意為之或否。但可以確定的是我不喜歡這種思想強暴。偉大的前提是對生命的高度重視,這完全是當代(資本)社會的特徵。所以我們首先要有兩份系譜:一是該部落的整體觀念,另一則是我們的。但很明顯地,她的說法就是用著我們的想法去指認這個場景。或許這存在於導演和觀眾的共謀關係中。但是將之放入女性特質的範疇底下並不高明。



(五)

 避免自己陷入(這個詞十分確切)被眾人所設計好的套路中。除了不斷地保持某種程度的叛逆,還得要學會遠離他人。

 最好的解釋是: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方法。有人跟我說過「社會化」,事實上她說的是職場化,就是為了工作接受一些事情。雖然這些事發生在妓女身上,我們會稱之為自甘墮落(不知為何,一個妓女總是成為最好的典型;然而我們最多只有心懷不滿的上班族)。或許制度讓人連墮落兩個字怎樣寫都變得不曉得了。

 雖然這沒什麼好說。

 (吃政治飯很煩,特別是又不能隨自己的意吃的時候。
 我不清楚是我運氣太好還怎樣,遇到的多數社會人士都告訴我男人在外去找樂子是很正常的。甚至連拍胸脯向我保證的女生都有。這些人真的是眼睛跟腦子一樣小。)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