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8月22日 星期三

PF7

 (此為舊文章)

 也許有人會認為,經常的參加這類活動會導致對這件事無話可說。但正是能抓住其中相似與相異之處,讓我感到有趣,何以導致相異,又有什麼事相同,這其中是哪條線牽著他們,偷偷將他們引導到一個連他們自己也看不見的地方?

 這次跟他去,結果比起ACG這邊的東西,反而更常講其它的話題,至於是說什麼,倒也無關緊要。(而且寫出來很無聊)第一日逛逛,無甚可提(許多雛型在以往提過,不多贅述),只是人比起以往多。PF向來都較為注重女性向的主題,所以女性相關攤位佔了幾乎一半(如前次提到的SD、布袋戲,當然,BL),會吸引如此人潮,並非全是這邊的原因,有些社團有新本(男性向的)。可以在會場中親眼見到流行,與我們多麼貼近又疏離的東西。而後轉戰其他店家,之中又去了那間店。

 不清楚是不是因為恰好,到店的客人中與這些服務生熟識,雙方也愉快的嬉鬧起來,讓整個地方變得吵雜。也許這是一種過渡?還是這不過特例?或者,這是無可避免的衰頹?光是思考這個就讓我難以忍受。

 第二日是重頭戲。先去聽了台北愛樂的現場演出,說實在,對於台北愛樂能與這搭上線,也是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一點(據說是因為交響情人夢這作品的關係)。演奏的是拉科尼諾夫(是這樣翻譯的嗎?)的某個協奏曲———請原諒我對古典的音樂修養不足,這正是我近日努力的地方。說是演奏,就是台上架了一架鋼琴,其餘樂器用錄音播放的方法,鋼琴去配合,而這位可敬的演奏者(我對於她手指在琴鍵上的飛躍感到異常歡喜)頭上帶著獸耳的裝飾,我不清楚是被要求抑或怎樣,反正入境隨俗是這麼回事,立刻搏得現場一陣掌聲。她會不會覺得可笑?她的裝飾耳朵,比起琴藝要更較人驚異…反正,又如何?

 演奏完後,就是我們這群不懷好意的動漫迷所期望的東西,她又用鋼琴彈了兩首曲子(《鳥之詩》和涼宮的片頭,一時忘記名字),原本現場已遭古典音樂摧殘至幾近休眠狀態的傢伙們(還有五人聚成一圈在打牌),忽然自他們塞滿動畫和漫畫的墳墓中清醒過來,報以掌聲。我也不清楚這位鋼琴演奏者是怎麼想的,她會想到她所彈的曲子的不同,比起她的琴藝更為讓人喜愛…反正,又如何?

 而且這樣的曲子不過是雜交。某首歌曲成為可移動的(如之前寫過,成為某輛車),不是放入某個作品的開頭或結尾中一起討論,也不需要如此,鋼琴曲只是眾多可能的一種———因此更加無足輕重,其意義:就因為是鋼琴曲,如此虛無。然而這樣偉大的論述帶著這塊領域前進。

 而後是聲優的到場,這次來的是生天目、伊藤和豬口三人。伊藤是這麼和現場觀眾打招呼的:「皆さん,御機嫌よう。」讓大家情緒高漲(這是她配過的角色的某句台詞,GL作品)。立刻我身旁的一位說:「我覺得我又被治癒了。」我被這句話給擊中。這句話並非單只是某個愛好者的熱情表述,我感到有些理解。

 先說治癒。現在人在「都市叢林」中,成天戰鬥,全身傷痕累累,這時需要有某位白魔法師跳出來,說:「讓我治療你的傷痛…。」我感到好奇的是,這傷痕到底從何而來?是因為無法終日在此精緻的墳墓中沈醉,其時間斷裂所刻劃的痕跡?還是為了這與消費如此精密結合的產業,對於消費者積蓄的無窮盡殘害?還是為了試圖躲入殼中,面對殼外風景時的最後一絲感傷?抑或,為了無語又不願開口的雙方,在靜默爭執中所導致的黑暗鴻溝?我只能想像在我們周圍有許多無形且莫名其妙的刀子。坂井也被說是「治癒系」的歌手,這種稱謂可以拿掉也沒關係,我對其感興趣的,並非治不治癒,而是其生命力,與她的歌聲對抗又交纏…。

 這位白魔法師同意傷痛的存在(無論是表面上的同意或如何),也試圖,或者,可以說「病患」試圖要她治癒。而用什麼方法?我在此發現GL作品中的一種東西,它不脫情愛,但是不難發現其中的優雅氣質。在冷靜外表下緩緩燃燒的愛意,並不比一般男女間的溫度更低。這裡頭,雖說雙方皆是女性,卻是不變的主動—被動關係,差距不僅在女性和男性中,更在女性裡產生。然而,她們又都具有女性的優雅(而且是極其高貴的)。當然情人間的關係可以表現出色情(道德角度上的),卻不存在宰制與否的問題。




 這裡要先跳出來,稍微講一下在ACG作品裡的性行為如何呈現:在男女之間,性可以(請注意可以這兩個字,我的意思是,它還會出現其他的面貌,這稍後會談)是一種溝通的手段,藉由此種肉體的結合,它的指謂是心靈的相通(通常體現在雙方高潮的同時出現,同時是重點)。這毋寧說是我們試圖賦予性行為的重任。另外,它也遵循一種邏輯,即是男性在性之中對於女性的宰制。首先,女性被認為是一種由性組成的動物,或至少性也是重要的組成成份之一,在通過男性對其性感的各種激發過程中,忽視時間、空間的要求,無論意願與否的撫弄,女性從中體會到快感(無論是否伴隨苦楚),女性會在快感前臣服(因為她無法抗拒她身體的需求),男性又可以操控女性的快感,藉此,男性得以通過性宰制女性。透過這類的神話敘述,一般的男女性行為裡存在著一種快感—政治的關係。這裡的快感是雙重的,並非單只是通過性行為,更在於兩性之間的關係,其中男性透過宰制得到快感,女性也藉由遭到宰制獲得快感,是一種「快感的快感」。快感不再通過其自身而說話,而是要藉由政治的擴音器方能為人所聽見。

 必需要講,或許有人認為這些色情的東西很低級下流、毫無營養,因此針對這些東西的發言也低級下流毫無營養。這樣的推理是一種跳躍,我必須說這些東西確實很沒營養,又幾乎都是符號,神話在其中起作用,但是,正因如此,這裡頭有東西好講(如此沒營養的東西竟被我們生產且消費?)。對其一語否定的傢伙,與那些對其毫不思索一概接受的傢伙,有何不同?




 在雙方都是女性的時候,已經不存在宰制與否的問題,原因來自於她們的優雅,優雅會拒絕宰制。它只允許犧牲和奉獻,這是出於「自願」,而非在兩人互動中的自然結果(這之中包含一種對自然位階的認識)。也就如此,在其中的政治消失,成為宗教。我們可以看到角色的光輝,至少,有些人能感覺到角色的光輝,她的優雅並非固定不動,更能夠分有,隨著一舉一動、一言一語,帶來的不是對優雅的認同與追尋(因為觀眾與角色們性別不同),而是治癒與慰藉的效果。我還沒有能力去解釋,為甚麼會有這種效果,這是讓我很好奇的地方。或許是一種對現實女性的反制?或許是一種無以名狀的憧憬?又是一個對象。

 (這裡可以再帶出來講一下:一般ACG作品內透露出的色情———其色情不過是對性的悲慘逼近———,對界線的玩弄,也有其神話。豐滿幾至溢出的胸脯與內衣,描繪出日常性的界線,或許可以說橫跨兩邊。這與在展場中使用穿著清涼的女性一樣———現在的話語叫辣妹,這也很好玩———當然絕對不可以脫光,因為脫光的身體不過是普通人的範疇,死亡的腐朽味會讓裸體毫無光彩。但這樣經過精心包裝的身軀卻有奇特的光輝,突破了日常的限制,卻又依然在其管轄之中。讓她在這個時刻更為引人注目,她的耀眼並非來自於她脫了多少,而在於她身上還剩下幾件,或者這樣講:還被遮住多少。這與脫衣舞又有不同。再說下去會太過繁瑣)

 因此,我了解到,這樣的作品何以被接受(就算並非全部都是如此,至少也是一種被接受的可能方式)。而接下去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以往也寫過,這是一種狂迷行動(以參與者而言),台上的不是聲優,他們是偶像,聲優只是一種途徑而已(如我們說拿撒勒的耶穌一樣)。另一個有趣的地方在於,此次台啤也有贊助,這行銷方面他們做的真好(球員一樣努力就好了)。擺在台上的啤酒還成為聲優們在意的對象,自然觀眾們就…其實沒什麼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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