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8月22日 星期三

怎樣的恐懼與面臨

 (此為舊文章)

 我開始認真考慮辭退。


 事實上,我剛進公司第一天就已經在這樣想。不過很多人都會幫我想:我們很怕你「不適應」這份工作,怕工作內容「不符合」你的期待;每份工作都是這樣的,你多去外面做幾次就會曉得工作大概就是如此。只要有點腦袋的人都會曉得上面兩段話根本自相矛盾。這幾句話真正的意思是這樣:不要對工作有什麼期待,而是將自己修正到符合工作期待。這也沒錯,不過以誠實跟真假值的判準來說,這些話都不合格就對了。


 問題就在於,會說這些話的人根本也不在意這些判準。曾有兩個人,也只有他們兩個用「你要像海綿...」的比喻跟我說過話,精確地說他們想開導我。一個人坐比我高的位置,跟我說他開怎樣的車想怎樣的事情讀怎樣的書;另一個人放在骨灰罐裡面。這兩人沒有太多共通之處。我只是自己邊想邊偷偷笑而已。


 所謂的應對就是這樣子。我得承認聽講與實際觀察確實有段差距。不過那實在是很無聊的事情:比酒量(跟其他類別標準大同小異)、工作經跟怎樣的。這是第一教團,第二教團則是倒酒、服務跟陪笑。其實這是一個很奇怪的組合。我想起一個很久之前曾經出現在我腦裡的句子:這究竟是多少劫之前的種子?


 害怕就算了。我不曉得他那些話對幾個人說過,而且那也不重要。他似乎對我有著很深、很奇怪的成見。雖然大多數是不錯的,然而這也是增加無力感而已。整個世界以他們來說,很像是積木。可以疊上去放好的就放,其他的就是不良品,或是怎樣隨便的稱呼都好。用學術的話來說,整個世界已經範式化了。這就是教育的用處。無論學校的還是工作的都好。最有趣的事情就是他們可以對眼前的事物過目不見、入耳不聞,好聽一點說是「專注」。因為他們說話對象的我,就是一個不同的人,而且怎樣都不可能會變成相同的人(對於這點我比他們還有信心)。不過很奇怪的是他們好像也不在意這點,認為人就該往這條路走。



 對我來說,他們講那些一堆都是廢話。我不希望成功什麼的。那些「有錢人怎樣思考」對我來說不比我朋友寫的詩或小說高明(他寫的詩真是糟透了)。並不是說那空虛還是怎樣的,我讀的那些書跟我做的事情其實也差不多空虛。只是一個很基本的理由:人並不總是如此,就這樣而已。


 似乎五年多前?我曾寫過「止吐劑」這東西。雖然說我無意進這麼多步去猜測世界的意圖,但這落差還是讓我興致勃勃:我沒喝酒,可是我非常想吐。就像《口腔麻醉》裡那一景,翹起的小拇指、貴婦跟銀調羹。坐在那吃完以後偷走銀湯匙是一種戰術,但是重點不在於偷竊。而這,就是他們永遠也不會理解的(對於這點我比他們還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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